作者：徐蓉，系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自20世纪80年代案例教学法在我国应用和推广以来，已成为法、商、医科等领域广受青睐的教学方法。其突出的特点和优势在于，教育的目标以促进学生学习为中心，教学的展开以案例分析为基础，通过教师的组织引导，使案例情境的展现成为学生领会和掌握知识的重要载体，从而发挥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升学生分析和解决问题能力、开发学生创新创造潜力等功能。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指出：“很多学校在思政课上积极采用案例式教学、探究式教学、体验式教学、互动式教学、专题式教学、分众式教学等，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等手段建设智慧课堂等，取得了积极成效。”[1]新时代不断深化对思政课案例教学的要义与方位的认识，发挥案例教学应有的功能，激发学生参与课堂教学、主动探究的积极性，培养学生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中感悟真理的能力，将为思政课教学有力促进培根铸魂、启智润心提供新的支点。
一、高校思政课案例教学的价值方位
作为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思政课所承载的使命与责任重大，决定了思政课教学的过程和成效都备受关注，教师怎样讲授、学生如何学习是思政课建设发展的生命线。“思政课的本质是讲道理”，但必须注重方式方法，努力把道理讲深、讲透、讲活，达成使学生真懂、真信、真学、真用的效果。在思政课教学实践中，案例教学法已成为促进理论讲授与实践体验交汇碰撞的重要教学载体，但是，如何在“讲道理”的课堂上明确案例教学的定位，使思政课教学既因案例的生动鲜活而激发学生的参与热情，又不因例子的简单叠加而损害学生理论思维的养成，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1.以激发课堂活力、吸引学生积极参与为出发点
“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要不断增强思政课的思想性、理论性和亲和力、针对性”，[2]这是国家对思政课建设成效的战略性期待。其中，思想性、理论性是思政课的基本属性，亲和力、针对性是思政课的实践诉求，课堂教学要实现课程基本属性与实践诉求两方面的完美结合，就必然经历如何以彻底的思想理论说服人、以真理的强大力量引导人的过程。就增强思想性、理论性的要求而言，思政课在通过知识传授而加强价值引领的过程中，要回答重大理论问题，展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魅力，做到以理服人。理论的科学性和真理性是助力大学生澄清思想困惑、抵御错误思潮、提高政治觉悟和思想水平的重要武器。就增强亲和力、针对性的要求而言，思政课的道理要让学生真懂、真信、真学、真用，就需要在教学过程中让原本抽象的内容生动起来，充分展示思想理论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实现教师的课堂供给与学生的思想理论需求之间的有机结合，让“思想的闪电”有效击中学生心灵“朴素的园地”。
案例教学就是要通过选取与思政课教学内容相契合、与青年学生的人生际遇有交集、与国家民族的沉浮兴衰相勾连的典型性案例，并以此为载体，唤起学生对生活、社会的关注，激发课堂活力。人们曾经指出，对思政课的评价不应陷入对“抬头率”的一味追求，但“抬头率”问题所指向的是学生的课堂参与度问题，没有学生积极参与的教学是无效的教学，而没有发挥学生主动性的课堂也必定是僵化的课堂。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如何调动学生积极的情绪情感、如何为学生搭建参与学习的平台、如何发动更多学生参与教学的过程，都事关课堂的活力与教学的成效。思政课案例教学就是在平静的思想理论之湖面上，投下能够泛起阵阵涟漪的石子，或旁敲侧击、或正面直击，通过案例连接思想理论与社会实践之间的纽带，用鲜活的事例、生动的实践激发学生课堂参与的热情。
2.以开展互动研讨、引导学生主动思考为着力点
通过课堂的理论传授促成大学生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建构，是高校思政课教学的基本途径。理论讲授是思政课必不可少的环节和要求，必要的理论灌输是培养学生理论思维的重要方式。但是，在理论讲授中要实现精准滴灌，仅采用理论讲解方式，对学生逻辑思维、抽象思维、辩证思维等思维能力的要求较高。不论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还是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都需要学生具备反映客观现实和形成理性认识的能力、厘清因果关系和开展推理判断的能力、把握事物本质和揭示普遍规律的能力等。但这种复合能力的形成需要经过不断的训练，这一过程也容易使学生在认识各类复杂关系和具体矛盾、比较各种不确定性和特殊现象的过程中消减对理论问题的兴趣，使学生形成分析、比较、综合、抽象、概括等思维方法往往需要借助一定的对象和载体，而不是简单的理论灌输。
案例教学就是把抽象的理论讲授过程，经由案例的分析而转化为对学生进行启发性教育的过程。思政课“无论怎么讲，最终都要落到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理想信念、学会正确的思维方法上来”。[3]通过师生共同面对案例的真实情境、共同分析案例的具体问题、共同得出基于实践的理论结论的方式，在引导式沟通、开放式研讨、平等性辩论等互动中，教师带领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研究问题，引导学生主动思考，让学生水到渠成地得出结论、心服口服地认同理论。学生对思政课学习的主动性是可以通过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的改变而激发的，案例教学能够改变教师在课堂教学中把理论一讲到底、满堂灌的传统，充分调动学生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以互动研讨的方式开展案例教学，使学生从被动接受理论结论转变为对理论产生背景、理论形成过程、理论内容结构等的主动探索，在这一过程中学生的观点得到表达、思考得到尊重、认识得到延展、思维力和创新创造力得到培育，更重要的是形成了对理论的自觉认同。
3.以提升教学实效、助力学生全面发展为落脚点
思政课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可替代，在回答“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的根本问题上，思政课的教学实效既关乎党和国家发展的前途命运和事业的后继有人，也关乎学生成长成才的方向和个体自由全面的发展。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中，思政课承担的是擦亮育人底色、培育时代新人的使命，思政课说理的过程既要围绕如何引导学生坚定理想信念、如何引导学生坚定“四个自信”、如何引导学生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等宏大问题而展开，也要围绕如何引导学生把握未来的发展方向、如何引导学生选择正确的人生道路、如何引导学生作出正确的道德判断等具体问题而深化。可以说，思政课对教学实效的追求不仅是多方面的，而且在党和国家层面战略目标的实现与学生个体层面成长发展的需求之间具有不可分割的一致性。在多维任务的驱动下，思政课要通过与学生沟通心灵，达成启智润心、激扬斗志的目标，就必须坚持解疑释惑、推进入脑入心。
案例教学在启发认知、启迪思维、启示理论上所具有的潜在能量，是其在思政课教学中广受欢迎的重要缘由。通过把案例引入教学过程，既改变了教师讲授的传统教学方式，也革新了学生的学习方式，师生之间围绕教学案例而展开的分析、研讨、总结、评价过程，不仅能起到吸引学生积极参与、引导学生主动思考的作用，而且也从内容到形式重构了课程教学体系。这种重构既是对当前影响教学过程与教学成效的内外因素日渐复杂、整体教育教学环境不断发生变化的回应，也是对改变传统的思政课教学模式、发挥学生主体性作用的探索，推动思政课实现从“以教为中心”向“以学为中心”转变。课堂因案例而翻转后，学生对思想理论领域的话题进一步关注，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学习领悟和实践运用的能力都得到锻炼；思政课教学思想价值引领、解疑释惑、以理服人、“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目标，将在师生围绕案例而进行的分析、探究、思考、讨论中走向深化。
二、高校思政课案例教学应用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案例教学在激发课堂活力、吸引学生参与等方面所具有的优势是以教学理念的反思、教学方法的革新、教学体系的重构为基础的，在高校思政课的教学应用中倡导和推广案例教学是以教学实效的取得、思政课高质量建设和内涵式发展为价值期待的。然而，思政课要有效地开展案例教学，必须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优势，同时要避免因准备不足或运用不当而带来新的问题，这是推动高校思政课教学守正创新应有的姿态。
1.顶层设计不足易导致教学应用中系统性欠缺
从高校思政课的本质属性、价值追求、目标任务出发来开展教学设计，是案例教学应用于思政课教学的基本立场。无论是把教学案例作为一种教学元素，还是把案例教学作为一种教学方法，当前高校思政课教学在围绕案例而展开的教学元素运用和教学方法选择上都存在顶层设计不足的问题。这主要表现在：一是对案例教学的战略定位不够清晰。从最初在哈佛大学法学院使用案例教学以来，它通常被定位为一种教学方法。教育部曾把案例教学定义为“以学生为中心，以案例为基础，通过呈现案例情境，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引导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掌握理论、形成观点、提高能力的一种教学方式”。[4]因此，对于高校思政课教学而言，案例教学是一种教学方法，而不是教学的全部。思政课教学中选择怎样的教学方法，由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决定。二是对案例教学目标任务的认识不够清晰。对于教学案例的运用究竟是为了便于教师教还是促进学生学的定位不准，对于激活课堂究竟是为了活跃教学氛围还是促进学生参与的定位不准，对于精彩一课究竟是教师讲得出彩还是学生学得有效的定位不准。这种顶层设计的不足，容易丢失思政课教学应有的整体性视野，导致案例教学应用中系统性的欠缺。思政课教学需要正确处理教学目标、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之间的关系，教学方法服务于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在教学过程中处于辅助地位、起到辅助性作用。因此，案例教学的开展必须基于理论讲授的需要并服务于理论讲授的过程，教学案例需要具备能够系统融入理论讲授的条件，使师生双方能从案例中发现问题，而关于问题的认识方法和解决方案又连接着理论的要点，从而达成案例中所说之“事”与思政课所讲之“理”之间的相互交融。教学案例必须与理论连接并促成学生对理论的理解，其根本性的价值在于对学生思考和理解问题具有启发性，能够在思想观念、精神追求等层面对学生起到价值引领作用。所以说，思政课案例教学既不能以案例替代理论，使教学方法凌驾于教学内容之上，也不能使案例与理论脱节，导致教学过程游离于教学内容之外。
2.实施路径不畅易导致教学过程的不确定性增大
从教学方法运用、教学模式构建的角度来看案例教学，实施路径不畅是当前思政课教学应用中比较突出的矛盾，其中既有教师教学理念和教学能力上的短板，也有运行机制层面的问题。学校教育教学长期的实施运行方式是课堂教学，通过课堂开展知识传授、价值引领是教师的普遍共识和教学的惯常形态，因此，以理论讲授为主是思政课教学长期以来的路径依赖，在理论讲授过程中对教学内容进行专题分割、通过联系实际或举例来论证理论等方法为思政课教师所常用。但是从案例教学的规范和要求来看，已有的教学模式与之尚存较大距离。从教师的教学理念和能力素养来看，在教学方法和教学模式领域推进变革的储备尚不充分，在课程讲授中教师大多对演绎法、归纳法、列举法、历史分析法、比较分析法等运用较有心得，使收敛式论证在思政课教学中较为常用，即教师习惯于用多个理由共同支持和论证一个结论的方式。而面向案例教学所提出的情境模拟、结构化研讨等要求，教师在开放式论证与问题引导方面的技能是不足的，实施路径的不畅使案例教学较难向纵深拓展。同时，在教学方法或教学模式的广泛应用、教学理念的普及更新、教学技能的普遍提升、教学评价体系的系统变革等方面，案例教学的应用均面临实施路径不畅的挑战。这就容易导致教学过程中不确定因素的发生。具体包括：一是对案例教学法的不规范使用。从案例选择、文本制作、教学设计、组织实施、分析总结等环环紧扣的要素构成来看，多数教师在“案例式”教学中对这些要素的安排相对分散甚至随机，从而可能导致案例教学应有的整体性效果缺失，究竟能在哪些方面促成学生思维的发展与能力的提高是不确定的。二是案例教学的评价体系不完备。教学评价方式对师生参与教育教学的方式具有导向作用，案例教学对教师收集、制作案例的要求较高，人力物力的投入成本也高，但案例教学及其成效尚未纳入教学评价体系，从而导致教师运用这一方法的积极性不高，持续运用的动力不足。
3.实际运用不当易导致教学成效的精准度偏差
案例教学的实际运用既需要科学提炼的问题作为教学引导，也需要精心设计的方案来加强过程控制，并在理实融合中水到渠成地引向理论结论。案例教学从教学组织角度，包括发现问题、调查研究、文本撰写、教案设计等环节，同时在教学过程中要经历案例导入、引导提问、案例分析、分组讨论、观点分享、总结点评等环节的渐次展开。这些环节的顺利运行，既需要教学组织中的精心策划，也需要对教学过程进行合理的调适与把控，缺少其中的某个环节或者某个环节出现偏差，教学效果就不能如期呈现。对于大多数思政课教师而言，通常能较为得心应手地提炼与教学主题相关的问题、开展文本写作和教案设计等前期准备工作，但案例教学的过程展开则具有挑战性，如何深入了解学生的思维特点从而巧妙地提出问题，如何根据学生的综合能力合理分组从而使学生在研讨过程中形成均衡参与的局面，如何有效掌控研讨节奏、科学点评多元观点并使学生掌握思考问题的正确方法，这些都对教师的教学能力提出了挑战。案例教学要注重实际运用中尺度的把握、火候的掌控，能否实现案例与理论之间的内在融合、能否实现案例讲解中对学生的精准引导、能否从单一案例出发引出对同类问题的举一反三、能否有效祛除案例中多元现象可能存在的消极因素，都将直接影响教学的成效。从理想的角度看案例教学，一是要做到案例所反映和提炼的实践问题与将要讲授的理论主题之间的深度融合，来源于生产生活实践中的事例因其生动形象而易受学生关注，但把鲜活的事例转化为教学案例，则需要教师的精心打磨，使其从整体的展现到细节的刻画都具备从不同角度构成对理论问题的解释力，从而使学生能得到思想理论上的启发。二是需要准确把握案例分析的深度、广度、高度、厚度，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地运用案例教学。就事论事、泛泛而谈地陈述案例则无法把学生引向对理论问题的深入思考，一味地渲染问题、展陈负面现象而未能把学生引向对问题的辩证思考与系统把握，这都违背了案例教学的初衷。
三、提升高校思政课案例教学的能效
从增强思政课教学的针对性和吸引力的角度来看，案例教学提供了连接思想理论与社会实践、连接教师讲授与学生学习的桥梁，建立在准确定位和恰当运用的基础上，案例教学所能产生的积极效应是值得期待的。面对思政课案例教学应用中可能产生的问题，要革新教学理念，不断丰富思政课案例的多维素材，提升教师的案例教学能力，积极推进案例教学的创新发展，这是思政课面对新形势新任务具有新气象新作为的可行方案。
1.革新教学理念打造开放式课堂
高校思政课在引领大学生正确价值观建构中的作用毋庸置疑，怎样通过常态化的课堂教学来发挥其应有作用，已成为思政课建设中亟须深入思考的课题。由于长期以来受课堂教学思维定势的影响，以概念讲解、逻辑推理、举例分析、因果分析、对比论证、反思追问等方式来“讲道理”，教师主讲伴之以课堂提问与师生互动，是教学的惯常样态。但是随着新时代实践的不断深入及其成就的日新月异，在思政课教学中加强对新时代实践的回应，把思政小课堂和社会大课堂连接起来，并尝试运用更加多元的教学方法，是新时代实践发展对思政课教学守正创新提出的新任务新要求。要改变传统的课堂讲授方式，转变传统的“先教后学”、“因教而学”、“在教中学”等教师主导课堂的教学方式，构建“先学后教”、“因需而教”、“边学边教”等学生积极参与的课堂教学模式，结合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的要求，调动学生深度参与课堂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激发学生的探究欲与求知欲，促进学生从“要我学”的知识和理论灌输走向“我要学”的情感与价值认同。
案例教学是思政课建设中进一步革新课堂教学理念、优化课堂设计策略的有益探索。针对一些课堂活力不足、“抬头率”不高、学生参与不充分等问题，以打造教学内容、教学环节、教学方式的开放为特征的开放式课堂为牵引，以贴合教学内容、具有启发性的案例分析为依托，通过任务驱动、情境设置、问题引导、结构化研讨等方式，为学生提供更加广阔的主动学习时空，构建一个多维开放、师生协同、魅力释放的课堂教学系统。对于思政课教学而言，案例教学并非简单的寓教于乐或深入浅出，而是需要教师遵循教材内容和教学体系的要求，根据学生的认知水平和思想特点等基本学情，结合新时代的伟大变革，把学生引向对教学案例的前置学习，为学生提供更多的场景去感受变化、更多的自由去思考问题、更多的空间去深入求索、更多的权利去展示观点、更多的条件去锻炼自己，推动学生对思想理论学习的积极参与。
2.精选教学案例构建丰富资源库
案例教学对教师而言是一种新的教学思维和教学方法，对学生而言则是一种新的学习情境和学习空间。教师在通过案例教学提出理论问题、布置学习任务、开展问题研讨、得出思考结论的过程中，引导学生了解案例发生发展的时代背景和来龙去脉，知悉案例所蕴含的现实问题、理论问题以及这些问题所代表的地域性或时代性课题，推动学生运用已有的知识和方法来开展研讨，在讨论过程中相互评判各自得出的观点与论证逻辑，在发现问题中不断完善观点和结论，并最终形成对案例所提出的现实问题的理论思考。这是一个学生自主地运用理论知识分析现实问题并获得理论启示的过程，学生主动参与、师生良性互动的课堂氛围，使思政课所要求的知识与能力的培养、情感与态度的形成、立场与价值观的建构等目标得以实现，这种对课堂教学系统的重构和课堂教学生态的再造也是案例教学所要达成的目标。由此，教学案例就成为教学过程中影响各个环节成效的重要因素，打造经典的教学案例成为案例教学必不可少的供给。
开展案例教学要从教学案例的精心选择开始。思政课教学案例的选择必须遵循以下原则：一是坚持立场先行。案例所提供的信息必须具有鲜明的政治属性，体现和反映思政课所要倡导和弘扬的价值立场，鲜明的立场是案例选择的逻辑前提，任何模糊的信息或不明的语意都应被排除在教学案例的叙事方式之外。二是坚持内容为王。案例必须服务和服从于教学内容的需要，我们要寻找的不仅是贴合教学内容并有助于实现教学目标的案例，而且需要案例的内容是丰富的、多元的、立体的、时代的、发展的，而不是单一的、平面的、陈旧的、刻板的，案例内容要能从多方面多角度反映社会实践的真切性与复杂性，体现“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5]三是坚持精准为要。案例所阐述的现象和问题能准确地连接教学内容的理论结论与社会实践的现实表现，或是一针见血地指向思想理论所要解释的矛盾冲突和事物间关系，或是泾渭分明地反映事物正与误、是与非之间的界限，或是不言而喻地在同类事物或事件中具有典型意义，能够为案例的分析展开和理论结论的自然导出提供必要的辅助与启发。可以说，以这些特性和品质为基础选择教学案例并构建丰富的案例资源库，是确保案例教学顺利开展的基础性条件。
3.提升教师素养开创教学新局面
案例教学要激发学生课堂参与热情，但并不是说教师可以消极不作为或退居次位，相反案例教学对教师的教学理念、角色地位、素质素养、能力水平等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特别是要求教师在如何正确处理师生关系、优化教学环节和过程管理、有效把控课堂教学节奏、正确处理多种教学方法之间的关系等方面形成新的思考和行动。从当前高校思政课教师的成长历程来看，他们往往经历长期的专业学习与训练并具备较高的政治素养和理论素养，但是在面向思政课教学要求、面向实践、面向学生时，存在诸多的素养短板与能力弱项。长期的校园生活可能导致其实践素养的欠缺和社会视野的不够开阔，长期的理论学习生涯可能导致其沟通协调能力的不足和教学技巧的不够娴熟，长期的学术论文写作训练可能导致其对于案例文本撰写的精细性和规范性认识不够，因此，对于开展案例教学所应具备的技能准备不足，对于案例教学中可能发生的问题场景缺乏预见性，这就对高校思政课教师提出了不断提升教学技能和实践素养的要求。
案例教学的突出特点对高校思政课教师在深入挖掘教学素材、精细加工教学案例、及时转换课堂角色、合理把控教学节奏、有效调动学生参与、准确得出理论结论等方面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如果说教学新思维的建构、案例资源库的建设在开展案例教学中占据先导地位，那么教师的教学能力和授课技巧则是顺利推进案例教学的必要条件。在推进教学案例研制和案例教学过程中，高校思政课教师需要从多方面提升自身的教学素养，不断探索教学实施的新路径。一是勇于直面问题。特别是针对课堂活力不够、学生参与教学的主动性不足等问题，勇于改变教学模式，尝试以案例教学法翻转课堂，以结构化研讨激发学生的参与热情。二是敢于打破陈规。在案例教学的过程中推动多种教学方法的交叉融合，包括以多个案例分析阐明一个原理的“案例组合法”、以还原真实场景促进学生真切体验的“案例模拟法”、以存在对立性或差异性特征的两组或多组案例展开比较得出结论的“比较案例法”等。三是善于加强引导。思政课案例教学的根本目的是经由案例而说理、运用案例而强理，既不绕开问题也不回避难点，通过教师对学生互动研讨的正确引导，真正起到明其理、辨其义、悟其本的作用。
参考文献：
[1][2][3]习近平.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J].求是，2020(17).
[4]关于加强专业学位研究生案例教学和联合培养基地建设的意见[EB/OL].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政府门户网，http://www.moe.gov.cn/srcsite/A22/moe_826/201505/t20150511_189480.html.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873.
来源：《思想理论教育》2025年第4期
